春风书阁

城市诡异入侵_第3章

我看着我天花板上的指纹,想必彭怡也看到了,我问她:这是什么?她说:她也不知道,反正你不要动它就可以,目前还不确定她会不会攻击我们,然后我就又去彭怡那住了,没办法突然出现这种东西肯定都是第一时间搬离这里,我也一样,搬到她那里还是跟往常一样 带她打游戏,做饭吃逛街。

打完游戏后我们都觉得无聊 ,于是便聊起了天,她问我:你赚这么钱干嘛呢?我说:家里就剩我自己了,为了不被饿死我只能拼命赚钱,然后她又问:你觉得爱情是什么?我说:我并不了解 因为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在一本书上看过:爱情本就是双向奔赴的,但有人却拿着爱你的名义去伤害被爱的人,所以爱情只要两人互相喜欢互相了解,但我不保证全世界的人都是真心付出的,

爱情嘛,是渴望的,是被爱的,是被认可的,也是遥不可及的,我并不需要被爱,因为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我只是怕突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然后把我的生活打乱之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像我们这没有钱没有车没有房,我觉得我看看别人谈就够了,如果真的有人跟我说我喜欢你,我会拒绝的,因为我已经过的很不好了,没有背景和实力就没必要去连累别人,人家可以过的很好我为什么要带人家吃苦呢。

彭怡说: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你都说过爱要双向奔赴的,但你都不敢奔赴哪来的爱情呢?不管你是不是爱,但你自己要知道你爱了你就不要辜负人家,爱情也有很多人谈多你一个少你一个都没事 所以你要有追求不然跟机器人一样,不管你能赚多少钱都没用,因为赚钱是为了什么呢?赚钱不是因为你要改变生活而去赚钱的,就算你赚了很多钱也就是你这辈子花的,以后还是要结婚生子以后就有念想,我也被家里催过婚,但我还是什么都不懂,所以一直都不敢谈,我一直以为爱情这个东西不可靠,但我发现你每次带我打游戏和逛街,这也是爱情,但这种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这只能算是友情 爱情是你生病之后我一直在你身边,我生病你为我付出,但我不清楚爱情竟然收钱,彩礼钱给完了是个人都会穷的,彩礼的价钱越来越高,但爱情的品质越来越低,我一开始想这彩礼只是为两人的爱情做保障,但有些地方真的是跟买女儿一样,既要彩礼又要见面礼还要五金,还要饭店,还要你全场买单,我感觉现在这样的只不过是打着结婚的名号来白吃你的,但你又不能说,老是听家里人说:我们都是过的好就行没有要求的,到现在要求都是他们提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怕什么,现在生孩子都有保姆带,吃饭有外卖,买衣服也有网购,再说了爱情本就是可悲的 我们也想让它变好,但有这种家庭只会雪上加霜,爱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但出现超过两个人爱情就会破碎 ,不管你们的爱情有多好只要有人插一脚,你们的爱情就一文不值了,他们只会觉得爱情只能男孩给女孩花钱不给花的都不是真爱,但是他们并没有想过人家也是从身无分文开始后面就有成就的,他凭什么会给一个不爱他的人花钱,就算是爱,他也没办法保证她的心不会变,变了心谁也看不出因为我们也不是蛔虫,就算是蛔虫它也就只知道你今天吃了什么,所以变了心只要你藏的够好就会很难发现。

像这样聊着聊着就到了半夜了,然后就各自洗漱睡觉了,但我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因为因为彭怡她说的话让我对她有新的认知,我以为像她这种人就不缺爱情,但让我发现它也是软弱的,可能是她之前经历过什么事情吧。

但这是我却不知彭怡也没有睡,因为她也在想我说的话,但我不知道,她从一开始就喜欢我了,现在的好感加深了,让她无法自拔,但她也不知道我从今天开始对她心动的。

早上到了公司之后彭怡顶着两个很深的黑眼圈叫我们开会,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我卧室天花板上的指纹,结束会议之后就出发去了我家,后面都在我的卧室里看着这个指纹,说这个指纹是从其他人的手上掉下来的,他这个指纹对我们也没有用,因为指纹已经看不清楚了,查不到是谁的,但是我们相信它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它的目标是我,我也不知道每次都是我,连我自己都感觉自己很倒霉,彭怡看着我忧愁的表情说着,你放心它并不是冲着你来的,它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的,后面这个东西就慢慢浮现出来了,然后我们就处理掉了。

A市的梅雨季总带着化不开的黏腻,傍晚的雨丝斜斜扫过“诡异侦探公司”的玻璃窗,在磨砂贴膜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陈杰将最后一份卷宗归档,转身时撞见彭怡正对着电脑屏幕揉太阳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杯底的残液早已凉透。

“彭姐,我送你回去吧?”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声音被窗外的雨声衬得格外温和。这家由彭怡一手创办的侦探公司,是A市独一份的“异类”——专接那些警方无法定性、充满离奇色彩的委托,而他是她招的第一个员工,也是唯一能跟上她跳跃思维的搭档。

彭怡抬眼,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还是弯了弯唇角:“不用,我自己开车就行。”话虽如此,她起身时却踉跄了一下,昨天为了追查“老宅镜中魅影”的委托,两人几乎通宵未眠。

陈杰没再多说,只是自然地接过她的包,撑开一把黑色大伞,率先走进雨幕。“你家小区门口在修路,雨天不好停车,我送你到楼下。”他的语气不容置喙,就像过去无数次,在她陷入案件僵局时,默默递上整理好的线索,或是在她加班晚归时,不动声色地跟在她身后一段路。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雨夜的街道上,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那是陈杰惯用的车载香薰。彭怡侧头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灯光在雨水中被拉成彩色的光带,恍惚间,竟想起两人相识的那个冬天。

那时她刚租下这间偏僻的写字楼,装修工人临时罢工,是前来面试的陈杰撸起袖子,陪着她一块钉木板、刷墙面,冻得鼻尖发红却笑着说:“彭姐,咱们这公司,以后肯定能火。”如今,公司确实在A市小有名气,而身边的这个年轻人,也从最初那个略显青涩的毕业生,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可靠搭档。

“对了,你上次说的那套临江的房子,装修完了吗?”彭怡忽然开口,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她记得陈杰半年前买了套房子,离她住的小区不算太远,都在A市的老城区,邻里间还保留着几分烟火气。

“快了,就差家具进场了。”陈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等弄好了,请你去暖房。”

车子很快抵达彭怡家楼下,雨势渐渐小了些。陈杰将伞递给她,自己却站在雨里,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彭姐,”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其实,我买这套房子,还有一个原因。

彭怡握着伞柄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他。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两人之间织成一道细密的帘幕。

“我查过,从这里到我家,步行只需要十五分钟。”陈杰的目光灼灼,像是藏着积蓄了许久的勇气,“以前我总觉得,能留在你身边,做你的搭档,就已经很好了。可这半年来,我看着你为了案见熬夜,为了委托人的遭遇难过,我就想,能不能离你再近一点,不光是工作上的搭档,更是……能照顾你的人。”

彭怡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耳边只剩下雨水滴落的声音。她一直知道陈杰对自己不同,他会记得她不爱吃香菜,会在她生理期默默准备好红糖水,会在她面对危险时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可她是老板,比他大五岁,总觉得这份感情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顾虑。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不合适。”陈杰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但我不想再藏着了。彭怡,我喜欢你,不是对老板的敬畏,也不是对搭档的依赖,是想和你一起在清晨吃早餐,在雨夜共撑一把伞,是想把我的家,变成我们的家。”

雨彻底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彭怡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真挚的男人,鼻尖忽然有些发酸。这些年,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用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可陈杰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照进了她看似光鲜实则孤单的生活。

她缓缓抬起手,将伞举到他的头顶,两人并肩站在同一把伞下,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陈杰,”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却异常清晰,“其实,我早就等你这句话了。”

陈杰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彭怡看着他,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像雨后初晴的阳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我住的那套老房子,阳台很大,正好能种你喜欢的多肉。”她顿了顿,目光温柔地落在他脸上,“以后,我们可以一起上下班,一起研究案件,一起……把两个家,变成一个家。”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A市的夜色温柔,晚风拂过,带着无尽的缱绻。对于“诡异侦探公司”的两位主人来说,这场跨越了身份与年龄的告白,或许是他们经历过的,最不“诡异”,却最动人的一段故事。而属于他们的新篇章,才刚刚开始。

A市的秋意渐浓,老城区的梧桐树落下第一片黄叶时,陈杰的临江公寓终于收拾妥当。搬家那天,彭怡难得关掉了侦探公司的业务手机,挽着袖子帮他整理书架,指尖划过一本泛黄的《民俗异闻录》,笑着回头:“没想到你还藏着这种宝贝,上次‘镜中魅影’案,要是早看到这个,说不定能少走点弯路。”

陈杰正弯腰搬纸箱,闻言抬头,额角沁出薄汗,眼底却漾着笑意:“特意留着的,以后咱们办案,这些老书说不定都能派上用场。”他直起身,自然地接过彭怡手中的书,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两人同时一顿,随即相视一笑,那份默契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搭档时光里,悄然融进了细碎的日常。

搬家后的第一周,陈杰开始雷打不动地早起。他住的公寓临江,推开窗就能看见薄雾缭绕的江面,而步行十五分钟外的彭怡家,阳台正对着一片老槐树。每天清晨,他会先绕到街角的老字号早餐铺,买上她爱吃的无糖豆浆和茶叶蛋,再提着保温桶敲响她的家门。

“彭姐,该起床了,今天有个新委托。”陈杰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清晨的清朗。

彭怡揉着眼睛打开门,身上还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随意挽在脑后。“这么早?”她接过保温桶,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气,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以前独自生活时,她常常为了赶案件熬夜,第二天随便对付一口早餐,如今这份突如其来的烟火气,让她觉得连清晨的阳光都变得格外温柔。

新委托来自A市西郊的一栋老宅。委托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名叫林晚,声称自己祖父留下的老宅里频频出现怪事:每晚十二点整,书房里总会传来翻书的声音,可推门进去,却空无一人;更诡异的是,祖父生前最喜欢的那只青花瓷瓶,总会在第二天清晨变换位置,有时在书桌,有时在窗台,甚至会出现在紧锁的衣柜里。

“我怀疑……是祖父的鬼魂回来了。”林晚坐在侦探公司的沙发上,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警察来看过,说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可那些怪事,每天都在发生。”

彭怡翻看着林晚带来的老宅照片,指尖在一张泛黄的全家福上停顿:“你祖父生前是做什么的?”

“是个老教授,研究古典文学的,三年前去世了。”林晚低声回答,“老宅一直空着,我上周回去收拾东西,才发现这些怪事。”

陈杰坐在一旁,默默记录着关键信息,目光忽然落在照片里书房的书架上:“这书架上的书,好像有规律。”他指着照片,“你看,第三层的书,书脊朝向不一样,像是被人刻意挪动过。”

彭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了异常。“我们今晚去老宅看看。”她合上照片,语气笃定。

夜幕降临,A市西郊的老宅笼罩在一片寂静中。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在地上投下交错的阴影,风吹过屋檐下的铜铃,发出“叮铃”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彭怡和陈杰躲在二楼的客房里,屏息等待。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心上。临近十二点时,楼下书房果然传来了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翻动书页。

“走。”彭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率先起身,脚步轻得像一片羽毛。陈杰紧随其后,手里握着提前准备好的手电筒,光线被调到最暗,只够照亮脚下的路。

书房的门虚掩着,翻书声从里面传来,断断续续。彭怡轻轻推开门,手电筒的光线扫过房间,却没看到任何人影。书房里的陈设和照片上一样,书架上的书整齐排列,只是第三层的几本书,书脊果然朝向不同。

“奇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林晚跟在后面,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了彭怡的衣角。

陈杰没有说话,而是缓缓走到书架前,指尖拂过那些朝向异常的书。忽然,他停住了动作,用力抽出其中一本厚厚的书,书架后面竟然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暗格不大,里面放着一个陈旧的木盒。就在这时,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十二点,“咚”的一声,木盒忽然轻微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书房里的青花瓷瓶竟然自己转动了起来,缓缓朝着书桌的方向移动!

“啊!”林晚吓得尖叫出声,躲到了彭怡身后。

彭怡却异常冷静,示意陈杰打开木盒。木盒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叠泛黄的信纸,还有一个小小的铜制机关。陈杰拿起机关,仔细观察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这是个重力感应机关,和老宅的房梁相连。”

他指着天花板上的横梁:“你看,横梁上有细微的凹槽,应该是用丝线连接着机关和青花瓷瓶。每晚十二点,房梁上的露水顺着凹槽滴落,触发重力感应,丝线拉动机关,不仅会让青花瓷瓶移动,还会带动书架后面的暗格,翻动里面的书,制造出翻书的声音。”

彭怡接过信纸,借着灯光仔细阅读,嘴角渐渐扬起一抹了然的笑容。“这些信,是你祖父写给你祖母的。”她递给林晚,“你祖父去世前,应该是想给你留一份惊喜,或者说是一份念想。他知道你喜欢悬疑故事,所以设计了这些机关,让你在整理老宅时,能发现这些藏在时光里的情书。”

林晚颤抖着接过信纸,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信纸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写满了祖父对祖母的思念,从年轻相识到白发苍苍,每一句话都饱含深情。“原来……不是鬼魂,是祖父的心意。”她哽咽着说。

解决完老宅的委托,已是凌晨三点。车子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彭怡靠在副驾驶座上,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陈杰放慢了车速,打开车内的暖光,轻声说:“困了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彭怡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轻微声响,还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她能感觉到陈杰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温柔而专注,像夜色里的星光,驱散了所有的疲惫和恐惧。

车子停在彭怡家楼下,陈杰没有立刻叫醒她,只是静静看着她的睡颜。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平日里干练的轮廓,多了几分娇憨。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坐在空荡荡的写字楼里,眼神坚定,仿佛什么困难都打不倒。而如今,这个看似坚强的女人,在他面前,终于愿意卸下防备,展露柔软的一面。

不知过了多久,彭怡缓缓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陈杰温柔的目光。她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地别过脸:“到了?”

“嗯。”陈杰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上去吧,早点休息。”

彭怡点点头,推开车门,却在转身时忽然停下脚步。她回头看向陈杰,月光下,她的眼神格外认真:“陈杰,谢谢你。”谢谢你,不仅是工作上的搭档,更是在每一个诡异的夜晚,能陪在我身边的人。

陈杰看着她,眼底笑意加深:“应该我谢谢你,彭姐。谢谢你,让我觉得,A市的夜晚,不再孤单。”

第二天清晨,陈杰依旧提着保温桶敲响了彭怡的家门。只是这一次,彭怡打开门时,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陶瓷碗。“这是我熬的小米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递过去,“昨天看你累坏了,补补身子。”

陈杰接过碗,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顺着手臂蔓延到心底。粥里飘着几颗红枣,是他喜欢的味道。他抬头看向彭怡,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眼神躲闪着,却难掩眼底的温柔。

“味道很好。”陈杰轻声说,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远处的江面波光粼粼,近处的老槐树落下几片黄叶,侦探公司的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对于彭怡和陈杰来说,诡异的案件还会继续,未知的危险也可能随时降临,但他们知道,从今往后,无论面对多么离奇的谜团,身边都有一个人,会与自己并肩同行,用默契化解危机,用温柔守护日常。

A市的深秋总带着几分萧瑟,老城区的旧楼在落叶中愈发显得斑驳。这天下午,“诡异侦探公司”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请问……是彭怡老板吗?”女孩名叫苏晓,是附近中学的学生,声音细弱得像风中的丝线,“我住的那栋旧楼里,最近总发生奇怪的事。”

彭怡放下手中的卷宗,示意她坐下。陈杰端来一杯温水,放在苏晓面前,目光温和:“别害怕,慢慢说。”

苏晓喝了口温水,才稍微镇定了些:“我住的是建国路37号的旧楼,有几十年历史了。最近一周,每天凌晨两点,整栋楼的钟表都会同时响起,明明有些钟表早就停了,甚至有的住户家里根本没有钟表,也能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

“更吓人的是,”她的声音开始发颤,“钟表响完后,就会传来一阵童谣声,是一首很老的歌,‘月光光,照地堂……’,声音像是从楼底传来的,可每次我趴在窗户上看,楼下什么都没有。”

陈杰拿出笔记本,快速记录着关键信息:“这栋楼里住了多少户人家?有没有老人或者小孩?”

“住了十几户,大多是老人,只有我一个学生。”苏晓摇摇头,“我问过其他住户,他们都听到了,有的老人吓得整夜睡不着,可找了物业,物业也查不出原因,说可能是我们出现了幻觉。”

彭怡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建国路37号……我好像有点印象,那栋楼旁边原本有个幼儿园,十几年前倒闭了,对吧?”

苏晓眼睛一亮:“对!我听奶奶说过,以前那幼儿园很火,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关门了。”

当天傍晚,彭怡和陈杰就来到了建国路37号旧楼。夕阳西下,余晖给斑驳的墙面镀上了一层诡异的橘红色,楼道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两人挨家挨户走访,大多住户都证实了苏晓的说法,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拉着彭怡的手,满脸惶恐:“姑娘,你们可得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被逼疯了,那童谣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走访到四楼时,一位独居的老爷爷忽然说:“我记得,十几年前,幼儿园倒闭前,有个小女孩在楼里失踪了,至今都没找到。那小女孩最喜欢唱的,就是‘月光光,照地堂’。”

这个消息让两人心头一沉。陈杰立刻拿出手机,搜索相关新闻,果然找到了一条十几年前的旧闻:建国路37号旧楼附近的阳光幼儿园,一名四岁女童在放学途中失踪,警方多方调查无果,成为一桩悬案。

“难道是……小女孩的鬼魂在作祟?”陈杰低声问,目光看向彭怡。

彭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进楼道深处,仔细观察着墙壁和天花板。忽然,她停在二楼的转角处,指尖指向墙角的一个通风口:“你看这里。”

陈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通风口的格栅上布满了灰尘,但边缘却有新鲜的划痕,像是最近被人动过。他小心翼翼地取下格栅,里面竟然藏着一个小小的录音笔,还有一个简易的定时装置,连接着几根细细的电线,电线一直延伸到楼道的配电箱里。

“不是鬼魂,是人搞的鬼。”彭怡眼神锐利,“有人利用定时装置,每天凌晨两点触发录音笔播放童谣,同时通过电线干扰楼里的电路,让原本停摆的钟表重新运转,制造出诡异的假象。”

陈杰检查着录音笔和定时装置,眉头微皱:“这个装置很简陋,但设计得很隐蔽,应该是对这栋楼很熟悉的人做的。”

两人决定当晚守在旧楼里,找出幕后黑手。凌晨一点多,楼道里一片寂静,只有老旧水管偶尔传来“滴答”声。彭怡和陈杰躲在三楼的楼梯间,屏住呼吸,紧盯着二楼的通风口。

两点整,准时响起“滴答滴答”的钟表声,紧接着,稚嫩的童谣声在楼道里回荡开来,空灵而诡异。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一楼缓缓走上二楼,停在通风口前,似乎想检查装置的情况。

“不许动!”陈杰立刻冲了出去,手电筒的光线直射黑影的脸。

黑影吓了一跳,转身想跑,却被早已守在楼梯口的彭怡拦住。看清黑影的脸时,两人都有些意外——竟然是住在一楼的张大叔,他平时待人温和,经常帮邻居修东西,怎么会做这种事?

“张大叔,是你?”陈杰不解地问。

张大叔脸色苍白,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那个失踪的小女孩,是我的孙女。”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十几年前,我接孙女放学,一时大意,让她在楼门口等我,结果转身买瓶水的功夫,她就不见了。这些年,我每天都在自责,总觉得是我害了她。”

“我听说这栋楼要拆迁了,”张大叔抹了把眼泪,“我怕拆迁后,就再也没人记得我的孙女,没人记得她喜欢唱的童谣。我做这些,只是想让大家还记得她,想让警方再查查当年的案子。”

彭怡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里五味杂陈:“张大叔,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用这种方式,不仅不能帮到你,还会吓到其他住户,甚至违反了法律。”

陈杰叹了口气:“我们可以帮你整理当年的线索,提交给警方,或许能有新的进展。但你必须停止这种行为,向其他住户道歉。”

张大叔沉默着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滑落。

第二天,张大叔向楼里的住户诚恳道歉,大家得知真相后,虽然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同情。彭怡和陈杰则整理了当年女童失踪案的所有线索,包括张大叔回忆的细节、住户的证词,一并提交给了市公安局。

事情解决后,苏晓特意来到侦探公司,送了一束亲手折的纸花:“谢谢彭姐,谢谢陈哥,现在晚上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送走苏晓,陈杰看着彭怡,眼底带着笑意:“没想到这次的案子,不是诡异事件,而是一段让人难过的往事。”

彭怡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飘落的黄叶,轻声说:“有时候,人心比诡异的事件更复杂,也更让人动容。”

傍晚时分,陈杰提议:“彭姐,我住的公寓楼下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味道不错,晚上一起去尝尝?就当是……庆祝这个案子圆满解决。”

彭怡抬头看向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她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头:“好啊。”

两人并肩走出侦探公司,深秋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陈杰自然地脱下外套,披在彭怡肩上。外套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让彭怡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街道两旁的路灯渐渐亮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两人的身影,一路延伸向远方。A市的夜晚依旧漫长,或许还会有更多离奇的委托找上门来,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再诡异的谜团,也终将被解开;再寒冷的夜晚,也终将被温柔照亮。

A市的初冬带着刺骨的寒意,“诡异侦探公司”的暖气开得很足,彭怡正对着电脑整理旧案资料,指尖划过屏幕上“老宅秘影”的卷宗,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陈杰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进来,将其中一杯放在她手边,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暖得让人安心。

“彭姐,刚接到个新委托,有点意思。”陈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翻开刚记录的笔记,“委托人是个收藏家,叫周明远,他上周从拍卖会拍了一幅清代古画,挂在家里书房后,家里就开始出怪事。”

彭怡端起热可可喝了一口,巧克力的醇厚在舌尖化开:“什么怪事?”

“每晚午夜,古画里的山水会莫名其妙地‘变颜色’——原本青绿的山峰会变成暗红色,江面会泛起黑色的波纹,就像……染了血一样。”陈杰的声音顿了顿,“更邪门的是,周明远说,他昨晚半夜醒来,隐约看到画里有个人影在走动,吓得他连夜把画摘了下来,锁进了保险柜。”

“清代古画?有没有可能是画作材质老化,出现了视觉错觉?”彭怡皱了皱眉。

“他说找过文物鉴定专家,专家说画作保存完好,材质没问题,也没发现任何特殊颜料或机关。”陈杰摇摇头,“他怀疑是古画被下了咒印,特地找上门来,说愿意出高价请我们查清真相。”

当天下午,两人就驱车前往周明远的别墅。别墅位于A市东郊的半山腰,环境清幽,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樟木味。周明远小心翼翼地从保险柜里取出那幅古画,展开在画架上——画名为《江居图》,描绘的是江南水乡的春日盛景,青绿的山峰、澄澈的江水、岸边的垂柳,笔触细腻,意境悠远,看起来并无异常。

“你们看,就是这幅画。”周明远脸色苍白,指着画中的山峰,“昨晚我看到这里,全是暗红色的,像泼了血一样,江面也是黑的,吓死人了!”

彭怡凑近画前,仔细观察着颜料的纹理,指尖轻轻拂过画框边缘,忽然停住了动作:“这画框……不对劲。”

陈杰立刻凑过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画框的内侧有一圈细微的凹槽,凹槽里藏着几根几乎看不见的光纤,连接着画框背面的一个小型电子元件。“这是个微型投影装置?”他眼神一凝,“有人在画框里装了隐蔽的投影设备,通过光纤将影像投射在画纸上,制造出‘变色’和‘有人影’的假象。”

周明远愣住了:“投影?可我昨晚摘画的时候,没看到任何电线啊?”

“这个装置是充电式的,内置电池,充满电可以连续工作一周。”陈杰拆开画框背面的挡板,果然露出了一个小巧的电池和控制芯片,“而且它有定时功能,应该是被设置在每晚午夜自动启动,凌晨两点自动关闭。”

“是谁会做这种事?”周明远又惊又怒,“我跟谁结了这么大的仇?”

彭怡沉吟片刻:“你拍这幅画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或者有没有人跟你竞争过这幅画?”

“竞争?”周明远回忆了一下,“有,一个叫赵峰的收藏家,当时我们俩竞价很激烈,最后我以高出他两百万的价格拍下了这幅画。他当时脸色很难看,还说过‘这画不祥,迟早会惹祸上身’的话。”

“看来线索指向他。”陈杰收起画框里的电子元件,“我们去会会这个赵峰。”

赵峰的住所离周明远的别墅不远,也是一栋独栋别墅。面对彭怡和陈杰的询问,赵峰起初矢口否认,直到陈杰拿出从画框里拆出的电子元件,他才脸色一变,沉默了许久,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就是不甘心!”赵峰一拳砸在桌子上,语气激动,“这幅《江居图》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当年家里破产,被迫拿去拍卖,我一直想把它赎回来。这次拍卖会,我本来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被周明远截胡,他根本不懂这幅画的价值,只是把它当炫耀的资本!”

“我做这些,就是想吓退他,让他主动把画还给我。”赵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我没别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彭怡看着他,语气平静:“喜欢和珍视,不是用这种极端方式就能证明的。你这样做,不仅侵犯了周明远的权益,还涉嫌故意恐吓,已经触犯了法律。”

最终,赵峰同意向周明远道歉,并赔偿相应的损失,周明远也表示愿意将《江居图》暂时借给赵峰展览,让更多人看到这幅古画的价值。

案件解决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初冬的夜晚格外寒冷,寒风呼啸着拍打着车窗。陈杰将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转头看向彭怡,发现她正靠在副驾驶座上,眼神有些疲惫。

“累了?”他轻声问,从储物格里拿出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

彭怡点点头,裹了裹毛毯,毛毯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是陈杰身上的味道,让她瞬间放松了下来。“没想到这次的案子,又是人心在作祟。”她轻声说。

“是啊,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诡异传说,人心的执念往往更难化解。”陈杰握着方向盘,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不过没关系,不管遇到什么,我都陪着你。”

车子行驶到彭怡家楼下,陈杰没有立刻让她下车,而是从后座拿出一个小小的保温袋:“这是我早上煮的红薯粥,保温袋里还热着,你上去喝点再休息。”

彭怡接过保温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她抬头看向陈杰,路灯的光线洒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眼底的深情清晰可见。

“陈杰,”她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明天周末,要不要……去我家吃晚饭?我做饭给你吃。”

陈杰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嘴角瞬间扬起灿烂的笑容:“好!当然好!”

彭怡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眼角的疲惫也消散了大半。

初冬的夜晚,寒意袭人,但两人的心却格外温暖。对于彭怡和陈杰来说,每一个诡异的案件背后,或许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和执念,但只要他们并肩同行,用智慧解开谜团,用温柔守护彼此,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没有驱散不了的寒冷。而属于他们的故事,也在这一个个案件和一次次相处中,悄然升温,愈发动人。

A市的周末清晨,阳光透过老城区的梧桐叶,在柏油路上洒下细碎的光斑。陈杰早早地站在彭怡家楼下,手里提着一个崭新的保温篮,里面装着刚从早市买来的新鲜食材——带着露珠的青菜、鲜活的基围虾,还有彭怡最爱的软糯山药。

“来得挺早。”彭怡打开门,身上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未施粉黛,却透着一股清爽的温柔。她侧身让陈杰进来,鼻尖立刻萦绕起食材的新鲜气息,“买这么多?咱们两个人吃不完吧。”

“不多不多,”陈杰走进客厅,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屋内的陈设——简约的家具,书架上摆满了侦探小说和民俗书籍,阳台的花盆里种着几盆多肉,叶片饱满翠绿,“我查了菜谱,今天给你露一手,做个蒜蓉粉丝蒸虾,再炒个青菜,炖个山药排骨汤。”

彭怡笑着挑眉:“没想到你还会做饭?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以前光顾着跟你办案了,没机会展示。”陈杰放下保温篮,径直走向厨房,“厨房在哪?我先处理食材。”

厨房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陈杰系上围裙,动作娴熟地开始清洗虾,指尖灵活地剪掉虾须、挑出虾线。彭怡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心里忽然泛起一阵踏实的暖意。

“我来帮你切菜吧。”彭怡走进厨房,拿起菜刀,开始切葱姜蒜。两人并肩站在灶台前,偶尔指尖不经意地触碰,都会引来彼此心照不宣的一笑。厨房里渐渐响起水流声、切菜声,混合着食材的清香,构成了一幅最动人的烟火画卷。

“对了,”彭怡一边切山药,一边开口,“上次周明远的案子结束后,他特地送了咱们一瓶年份很久的红酒,放在书房的柜子里,晚上咱们喝一点?”

“好啊。”陈杰抬头看她,眼底笑意温柔,“不过我酒量不好,喝多了可就没法送你回家了。”

“谁要你送了,”彭怡脸颊微微发烫,避开他的目光,“我自己住这儿,是你要回去。”

两人说说笑笑间,饭菜渐渐做好了。蒜蓉粉丝蒸虾色泽鲜亮,汤汁浓郁;清炒青菜翠绿爽口;山药排骨汤炖得软烂入味,飘着淡淡的香气。两人坐在餐桌前,拿起碗筷,细细品尝着彼此亲手做的饭菜,窗外的阳光正好,屋内的气氛温馨而惬意。

“味道不错,”彭怡夹了一只虾,放进嘴里,满意地点点头,“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那当然,”陈杰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以后只要你想吃,我就做给你吃。”

就在这时,彭怡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诡异侦探公司的彭怡老板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急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我叫李海,住在A市南郊的雾山村,我们村里最近出了怪事,实在没办法了,才找到你们。”

彭怡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别急,慢慢说,是什么怪事?”

“是雾,”李海的声音带着颤抖,“我们村三面环山,最近每天清晨都会起大雾,这雾很奇怪,是鲜红色的,像血一样!而且只要走进雾里,就会听到有人在耳边哭,声音忽远忽近,好多村民都被吓病了,还有人说,看到雾里有黑影在飘……”

陈杰放下筷子,眼神凝重地看着彭怡,显然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

“红雾?”彭怡皱紧眉头,“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有没有人受伤?”

“已经快一周了,暂时没人受伤,但大家都不敢出门,村里的孩子也不敢上学,人心惶惶的。”李海急切地说,“我们找了村里的老人,老人说这是凶兆,是山里的鬼怪在作祟,可我们不信这些,又查不出原因,只能请你们来看看。”

彭怡看了一眼陈杰,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好,我们明天一早就过去。”彭怡沉声说,“你先安抚好村民的情绪,不要轻易走进红雾里,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餐桌上的温馨气氛淡了几分。陈杰放下碗筷,语气坚定:“雾山村的红雾,听起来不简单。”

“嗯,”彭怡点点头,“A市南郊的雾山村我知道,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村里大多是留守老人和孩子,这种时候,他们肯定很害怕。”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进陈杰碗里:“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办案。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咱们一起去会会它。”

陈杰看着碗里的排骨,又看向彭怡认真的侧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轻轻点头:“好,一起去。”

午后的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彭怡收拾碗筷,陈杰主动帮忙洗碗,两人默契地配合着,没有过多的言语,却处处透着温馨。

傍晚时分,陈杰准备离开。彭怡送他到门口,忽然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一件厚实的外套,递给他:“雾山村在山里,早晚温差大,这件外套你带上,别着凉了。”

陈杰接过外套,指尖传来熟悉的温暖,外套上还带着淡淡的清香,是彭怡常用的洗衣液味道。他抬头看向她,眼底满是温柔:“好,你也注意保暖。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嗯。”彭怡点点头,看着陈杰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才缓缓关上房门。她靠在门板上,心里既期待着明天的案件,又隐隐有些安心——因为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么诡异的谜团,身边总会有一个人,与她并肩同行。

而此时的雾山村,夜色渐浓,山间的风呼啸着穿过树林,仿佛夹杂着隐隐的哭声。那片诡异的红雾,正在夜色中悄然酝酿,等待着彭怡和陈杰的到来。

A市的清晨还带着寒意,陈杰的车行驶在前往南郊雾山村的盘山公路上。车窗外,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远处的山峦被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隐约可见轮廓,可越靠近雾山村,空气中的压抑感就越浓。

“还有多久到?”彭怡靠在副驾驶座上,目光警惕地观察着窗外的环境。公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林,枝叶交错,遮天蔽日,偶尔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窥视。

“快了,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了。”陈杰握紧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山路崎岖,路面凹凸不平,车子颠簸得厉害,他下意识地放慢车速,时不时侧头看向彭怡,生怕她坐不稳。

就在车子即将翻过山顶时,前方忽然飘来一缕淡淡的红雾,像是被风吹来的绸缎,缓缓缠绕在车身周围。陈杰立刻踩下刹车,车子稳稳停下。

“这就是雾山村的红雾?”彭怡皱紧眉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红雾比电话里描述的更诡异,颜色是那种暗沉的血红,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吸入鼻腔,让人莫名地感到心慌。

陈杰紧随其后,将彭怡护在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小心点,这雾不对劲。”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口罩,递给彭怡一个,“戴上,别吸入太多雾气。”

两人戴上口罩,继续往前走。红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米,周围的树林在雾中变成了模糊的黑影,像是蛰伏的怪兽。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隐隐的哭声,空灵而凄厉,忽远忽近,分不清是男是女。

“谁在那里?”陈杰大喝一声,声音在雾中扩散开来,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那哭声依旧在耳边回荡,让人头皮发麻。

彭怡握紧了随身携带的防身喷雾,眼神锐利:“别慌,这哭声很可能是某种声学陷阱,或者是有人故意伪装的。”她仔细分辨着哭声的来源,忽然指向左侧的树林,“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

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穿过茂密的树林,眼前忽然出现一片开阔地。红雾在这里稍微稀薄了一些,隐约可见一座破旧的小木屋,哭声正是从木屋里传来的。

陈杰示意彭怡待在原地,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靠近木屋,透过破旧的窗户往里看。木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张桌子,墙角堆着一些杂物,并没有人。

“奇怪,声音明明是从这里传来的。”陈杰疑惑地皱眉,推开门走进木屋。就在这时,哭声突然停止了,紧接着,木屋的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上,红雾从门缝里涌了进来,瞬间填满了整个木屋!

“陈杰!”彭怡见状,立刻冲了过去,用力拍打房门,“开门!”

木屋内,陈杰被红雾包围,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耳边再次响起哭声,这一次,哭声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救我……我好冷……”他感到一阵眩晕,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

“别被幻象迷惑!”彭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像一道惊雷,唤醒了陈杰的意识。他猛地晃了晃头,咬破舌尖,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点燃了一张纸巾,火光在红雾中亮起,虽然微弱,却驱散了一部分诡异的氛围。

他冲到门边,用力踹开门锁,木门应声而开。彭怡立刻拉着他冲出木屋,远离了那片诡异的红雾。两人大口地喘着气,脸色都有些苍白。

“你没事吧?”彭怡紧张地看着陈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才松了口气。

“我没事,”陈杰摇摇头,眼神依旧凝重,“那雾里有问题,能让人产生幻觉。”

两人休息了片刻,继续向雾山村走去。半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村子。村子里一片死寂,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偶尔能看到有人从窗户缝隙里偷偷张望,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李海早已在村口等候,看到他们,立刻快步迎了上来:“彭老板,陈先生,你们可来了!”他的脸色苍白,黑眼圈很重,显然是这几天没睡好。

“村里现在情况怎么样?”彭怡问道。

“还是老样子,每天清晨都会起红雾,哭声也准时出现。”李海叹了口气,“村里的老人都说,是山里的‘雾妖’出来作祟,要拿人的性命祭祀,好多人都想搬出去,可路被雾封了,根本走不了。”

彭怡和陈杰跟着李海走进村子,来到村委会。村委会里聚集了几个村民代表,都是村里的老人,看到彭怡和陈杰,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诉说着红雾的诡异。

“我亲眼看到雾里有黑影飘过去,长得高高的,没有头!”

“我家老婆子走进雾里一趟,回来就疯疯癫癫的,嘴里一直喊着‘别抓我’!”

“这肯定是报应啊,十几年前,村里的采石场塌方,死了好几个人,是不是他们的鬼魂回来了?”

各种说法众说纷纭,越说越诡异。陈杰拿出笔记本,认真记录着村民们的证词,彭怡则在一旁沉思,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

“十几年前的采石场塌方?”彭怡抓住了关键信息,“能详细说说吗?”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叹了口气:“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村里人为了赚钱,在后山开了个采石场,没想到一场暴雨引发了塌方,埋了五个采石工,尸体都没全挖出来。后来采石场就封了,再也没人敢去。”

彭怡和陈杰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我们想去后山的采石场看看。”彭怡说道。

“不行啊!”李海立刻摆手,“后山现在被红雾笼罩着,根本进不去,而且那里阴森得很,据说晚上还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有可能藏着真相。”陈杰语气坚定,“我们必须去看看。”

当天下午,彭怡和陈杰准备好装备,在李海的带领下,向后山出发。通往采石场的路被茂密的树林覆盖,红雾在这里更加浓郁,能见度不足两米。李海只敢送到山脚,颤抖着说:“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前面我实在不敢去了。”

彭怡点点头:“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们自己进去。”

两人继续往前走,红雾中,耳边的哭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凄厉。陈杰紧紧握住彭怡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彭怡瞬间安定了不少。

“别怕,有我在。”陈杰的声音在雾中响起,坚定而温柔。

彭怡回握住他的手,轻轻点头:“嗯,一起走。”

两人并肩在红雾中前行,彼此的手成为了对方唯一的依靠。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出现一片开阔地,正是当年的采石场。采石场早已废弃,到处都是散落的石块和废弃的工具,地面上还能看到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就在这时,彭怡的目光被采石场角落的一个装置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巨大的铁皮桶,桶上连接着几根管道,延伸到山体内部,桶旁边还有一个控制面板,上面布满了灰尘,但隐约能看到一些按钮和显示屏。

“你看那个。”彭怡指向铁皮桶。

陈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一凝:“这像是一个工业喷雾装置,有人在这里改装过。”他走近控制面板,擦拭掉上面的灰尘,尝试着按下一个按钮。

“嗡——”装置忽然启动,铁皮桶里传来液体流动的声音,紧接着,红色的雾气从管道里喷涌而出,与周围的红雾融为一体!

“原来红雾是这里来的!”彭怡恍然大悟,“有人利用这个装置,将红色的液体雾化,制造出诡异的红雾,再通过某种方式播放哭声,制造出闹鬼的假象。”

陈杰仔细检查着装置,发现桶里还有残留的红色液体,他用棉签蘸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液体有铁锈味,应该是添加了某种化学染料的水。”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红雾中走出一个黑影,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朝着他们猛地砸了过来!

“小心!”陈杰反应迅速,立刻拉着彭怡躲开,木棍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黑影见偷袭不成,转身想跑,陈杰立刻追了上去,一把将他按在地上。彭怡打开手电筒,光线直射黑影的脸,看清了他的模样——竟然是村里的护林员老王头。

“老王头,是你?”彭怡愣住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王头挣扎着,脸色狰狞:“我就是要让他们害怕!让他们不敢再靠近后山!”

“为什么?”陈杰厉声问道。

老王头沉默了许久,泪水忽然流了下来:“十几年前的塌方,死的五个人里,有我儿子。”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痛和怨恨,“当年采石场的老板为了赚钱,不顾安全隐患,强行开工,才导致了塌方。可他有钱有势,买通了关系,竟然把责任推到了我儿子身上,说他违规操作!”

“我不甘心!”老王头嘶吼着,“这些年,我一直守着后山,就是想为我儿子讨回公道。可村里的人早就忘了这件事,甚至还有人想重新开采石场赚钱。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吓退他们,不让他们再糟蹋这片山,不让我儿子白白牺牲!”

彭怡和陈杰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里五味杂陈。十几年的怨恨,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里,让他走上了这样一条极端的路。

“老王头,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用这种方式,并不能为你儿子讨回公道。”彭怡语气平静,“当年的采石场老板已经因为其他案件入狱,我们可以帮你收集证据,为你儿子洗刷冤屈,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老王头愣住了,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陈杰松开手,语气诚恳,“伤害你儿子的人,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但你不能用别人的恐惧,来祭奠你儿子的冤屈。”

夕阳西下,红雾渐渐散去,露出了湛蓝的天空。老王头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积压了十几年的委屈和怨恨,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

彭怡和陈杰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他们知道,对于老王头来说,这不仅是红雾的消散,更是心结的解开。

当天晚上,彭怡和陈杰住在了村里。村民们得知真相后,没有责怪老王头,反而对他充满了同情。大家一起商量,决定帮老王头收集证据,为他儿子洗刷冤屈。

夜深了,陈杰和彭怡坐在村委会的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山里的夜晚很安静,只有虫鸣声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今天谢谢你。”彭怡轻声说,“在采石场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被老王头砸到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陈杰转头看向她,眼底的星光温柔而明亮,“我说过,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保护你。”

彭怡的脸颊微微发烫,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远方的山峦:“这次的案子,让我明白,有时候,怨恨就像这红雾,看似可怕,其实只要找到根源,就能驱散。”

“是啊,”陈杰点点头,“而陪伴,就是驱散阴霾最好的光。”

他轻轻握住彭怡的手,掌心的温度温暖而坚定。彭怡没有挣脱,任由他握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沉睡,雾山村的灯光星星点点,像是散落在人间的星辰。对于彭怡和陈杰来说,这趟雾山村之行,不仅解开了诡异的红雾之谜,更让彼此的感情在并肩作战中,愈发深厚。而他们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离奇的案件等着他们,但只要彼此相伴,就没有解不开的谜,没有跨不过的坎

三个月后的春日,雾山村漫山遍野的野樱开得正盛,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取代了冬日里那片诡异的红雾,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花香。

彭怡和陈杰再次驱车来到村里时,村口早已站满了等候的村民。老王头拄着拐杖,穿着一身干净的深蓝色中山装,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激动的泪光,远远地就朝着他们挥手。“彭老板,陈先生,你们可来了!”

村委会的院子里,大红的喜报贴在最显眼的位置——当年采石场的老板及相关责任人,因重大责任事故罪、包庇罪等多项罪名,数罪并罚,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法院的判决书上,清晰地写明了当年塌方事故的真相:老板为追求利益,无视安全隐患,擅自更改开采方案,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老王头的儿子及其他四名工人均属无辜遇难。

“多亏了你们帮我收集证据。”老王头颤抖着握住彭怡和陈杰的手,泪水顺着皱纹滑落,“十几年了,我儿子的冤屈终于洗清了,他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

彭怡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里满是欣慰。这三个月里,她和陈杰陪着老王头一次次翻山越岭,寻找当年采石场的遗留物证,走访了十几位当年的知情人,整理出厚厚的一沓证词和证据材料,提交给检察机关。他们还协助警方,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对当年的事故现场进行了重新勘查,还原了事故发生的全过程,终于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陈杰递过一个崭新的相框,里面是老王头儿子的照片。照片上的年轻人笑容灿烂,眼神清澈。“我们找专业人士修复了照片,您留着做个念想。”

老王头接过相框,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孩子,爸爸给你讨回公道了,给你讨回公道了……”

村民们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感谢的话。有人端来热气腾腾的茶水,有人拿出自家种的水果,院子里一派热闹温馨的景象,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惶恐和压抑。

午后的阳光透过樱花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彭怡和陈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村民们脸上的笑容,感受着山间温暖的春风,心里格外踏实。

“没想到这个案子,最后会是这样一个圆满的结局。”彭怡轻声说,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陈杰转头看向她,眼底的光芒比春日的阳光还要明亮:“因为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他顿了顿,轻轻握住彭怡的手,“而且,有你陪着我一起寻找真相,再难的路,也觉得不难走。”

彭怡的脸颊微微泛红,没有挣脱他的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指尖传来的温度,温暖而坚定,像是在诉说着无需言说的默契和深情。

离开雾山村时,夕阳西下,余晖将山间的小路染成了金色。车子行驶在盘山公路上,窗外的樱花树飞速后退,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进车窗,落在两人的肩头。

“接下来,想去哪里?”陈杰问道,目光始终停留在彭怡的脸上。

彭怡看向窗外,远处的山峦在夕阳下勾勒出温柔的轮廓,她笑着说:“去哪里都好,只要和你一起。”

车子一路向前,载着两人的身影,驶向洒满余晖的远方。红雾早已散尽,正义得以昭彰,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每一个日出日落里,在每一次并肩前行中,愈发温暖,愈发动人。